好不容易~經過三個多月的調養,身體還沒完全恢復過來,接踵而來肺部轉移的厄運,必須立刻做好處理,不能姑息養奸讓它有任何壯大的機會,套句打麻將的俏皮話:「牌不好、眼淚擦一擦,路還是得走下去」,我已然已經聞到了手術室令人反感的消毒藥水味;轉診胸腔內科,再照著人院、檢查、禁食,麻醉、恢復、出院的流程走了一趟。

    2013年10月1日,一早傳送人員就來病房找人,直接推病房的病床到手術室,進入手術室再進到第二道不銹鋼自動門,必須在這門口做病人的交接,驗明身份同時更換為手術區的病床。那天早上我們似乎到得太早,在第二道門內聚集了大約十多名手術區護士,她們在招開晨會及交待今天的任務編組,對於我們突然的到來,一名護士暫時離開會議圈接收病人,她推來一張手術區的專用病床,兩床各在門的各別一邊,示意我換過去另一張床。待我換過去後躺下,兩邊很有默契的各自推走自己負責的病床,門將要自動關閉;突然間的一陣拉扯,我的注射點滴還忘在病房病床的點滴架上,頓時扯出靜脈針頭,血液小小的飛濺,滴落在地上一片血跡,大家驚慌的即刻放下會議的進行,止血的、取回點滴的、重埋針頭的、道歉的、還有罵人的老鳥。血液的稠度有很大的渲染力,一時之間護士隨手取得的布巾,只更擦出滿地的鮮紅。

    等一切都被復原就緒後,我狠狠的感受到自己對於現在,更別說對於未來的無力,是好是壞一切都是因緣都是因果,害怕等待的恐懼,渺小的自我什麼也做不了,心裡一字字的、清楚有力的開始念誦”南無阿彌陀佛”……。護士們接著快速的開完會議,派出兩位推送我到手術室,再要我換到進行手術使用的固定式可翻轉手術床,床邊已等待了2名護士,床頭還有一位應該是麻醉醫師吧,簡單的問一下個資,談到了是否過敏的狀況,調整點滴調整氧氣的,在我想專心念佛而被他干擾的斷斷續續之間,很快的就不省人事了,再度醒過來,不知道什麼過程已經又回到病房裡了。

    完成手術回到病房、一樣在護士不斷的叫換中醒過來,她必須確認我的完全清醒,這次的麻醉退後感覺特別的冷,護士推來2台加熱燈,覺得皮膚都被烤得乾乾燙燙的,也不知道蓋了幾條棉被,可是身體還是不自覺的一直發抖,這應該就是中醫所形容的虛弱。

    胸腔鏡肺部腫瘤契型挖除,手術的規模遠不如文字上的那麼恐怖,清醒已後,發現前後胸腔共有四處覆蓋紗布,應該就是傷口的位置,插著尿管、一袋點滴,沒接上止痛的機器,配備顯然比上次手術輕量許多。隔天實習醫師來為傷口清潔換藥,打開紗布,左胸前後及右胸前後各有一個傷口,每個傷口約莫不到1.5公分,只有縫了3針的線頭,當天下午主治醫師來巡房時即拔除了尿管。第三天就可以行動自如,連點滴的補給也不需要了,到了第四天就辦理出院了,因為微創手術切入的傷口較小,恢復期與術後的品質真的進步頗多。

    再過了一星期回診,傷口的線頭似乎自己斷了,傷口已經結痂呈半脫皮的狀態。醫生給我看取出的腫瘤照片,雖然左右肺A、B兩個腫瘤各只有0.72及0.76公分,預防性的清除,各別被挖取約一個貢丸大的肺部組織,後經病理化驗,腫瘤細胞型態亦同為腎臟亮細胞癌,確認為腎細胞癌的遠端轉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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