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2013年的5月手術切除左腎,其實當時根本搞不清楚我到底是算哪期的病人,也不知道原來狀況是有這麼糟了,因為這些原因,我到現在都還一直很感激我的主治林醫生。在4月確診時,林醫師陳述了左腎的嚴重損害外,另外、從肺部的眾多疤點來看,雖說是三十年的老煙肺,狀況還是令人擔心的。果不其然,當時所極端懷疑的ABCD四個點,其中的ABC三點迅速的長大,二個多月的時間從CT難以判讀的疤點,都已成長為近一公分腫瘤;剛從大手術恢復過來,才過沒幾天踏實的日子,又必須面臨下一個手術,儘快的挖除腫瘤及取得檢體送驗。

    病理檢驗的結果,肺部長出來的一樣是腎腫瘤細胞,經過我一再的追問,林醫師才願意擰毛巾式的向我發佈是臨床四期的壞消息。但是他也說了,期數只是一種分類的方法,不論在哪個期數,只要不是零的存活率,就是代表還是有人會痊癒的,當然、活過了很多年的人,也不會自己跑回醫院跟醫生報到說他還沒死,他一直很關心沒意義的宣佈期數,會打擊無知病患的信心。

    肺部的手術後,醫生要我開始吃第一線的標靶藥,以延長存活期等待新的治癒方法。我自己上網找了一些有關標靶藥物SUTENT的相關資料,最讓我糾結的是它的平均有效期只有一年多,那麼是否表示在最多一年半內,我將眼睜睜的束手無策嗎?於此,雖然藥已經從醫院領回來了,我沒有勇氣開始吃,我不敢面對進入虛擬的倒數,開始每天都在思索著認命與如何掙扎。朋友介紹去台中許X夫醫師,許醫師劈頭就要我寫好遺囑….。終究、整天愁眉苦臉的一有線索,就急忙積極的去訪遍所有名醫。其間還跑到中國求治隱世中醫(這部份另篇再分享)。在吃了數個月中藥後的複檢,這段時間內D點沒有再繼續長大,每天煎熬水藥的辛勞,這種滿室滿屋滿身的藥味,換來的只是停止生長,這投報率似乎也太低了。

    實在也市因為水藥不好喝,突然、我想通了一件事,藥即是毒,大毒小毒而已,我贊同生命會轉彎,只要我不要再做出違背生命的事,生命就不會再有所為難。我思索著、今天已經火力全開的中藥,他日是否還依然能有效,反之、在我健康時開始面對藥物治療,輕易的就能壓制癌細胞的生長,或許能產生大於平均值的長期有效。而標準程序公開的治療方案,已經過普世價值無數次的考驗,不會是唯一的,但一定會是最好的治療方案,真是所謂的”佛在靈山莫遠求”。後來我太太也認為那麼一大袋的中藥草,精粹出可以幫我治癌的有哪些成份?剩下的、吃進去的,都要靠我剩餘的唯一的B腎來處理,因為A腎已經提早陣亡了。於是,我停掉了所有的非正規治療,開始服用化學標靶藥物,心不虛了,整個人也變開朗起來,每個月定期的回診,敞開心胸的跟醫生討論作戰方針。也從這時候經由主治醫生的介紹,開始認識免疫療法,慢慢的在正規醫療的空檔,穿插對尖端醫療的嘗試。

    醫生看到我的變化,也能不諱言討論癌症是難以治癒的,所以應該以控制為目標,用時間換取空間,生物科技的發展日新月異,以後一定會有更好更有效的治療方式的。迄今日為止,我服用SUTENT的時間已經超過2年多了,到目前還持續有效果中,每個週期開始服藥,都伴隨一些惱人的副作用;在服藥的初期,有時候我再難壓抑煩躁的情緒,每每動了想要放棄的念頭,醫生除了給予舒緩藥物外,也儘力的跟我說明,有副作用即表示藥效持續有效果,當然我也害怕當藥沒了效果,這讓我想起小時候讀的王俠,”我會痛、讓我知道我還活著”,於是、我學習用戲謔而貪婪的態度來看待這些不舒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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